主播:马宝贤
第三部分
中医疗法: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没本领的医生
二、痈疖灸法和治疗
痈为肌肉脓疡,即在真皮下的肌肉发脓疡。疖是真皮间的脓疡。中医说痈者,壅也。患痈是经络壅塞、阻滞不通的意思。痈初起,发出米粒大小疙瘩,头上有白色脓状物。根深,按之连根作痛。很快肿大,真皮腐烂,上覆一层浓绿色的脓层,连及肌肉,似蜂巢样。一般来说,痈、疖的发作期,消炎抗菌药都没有效果。痈、疖使表皮和肌肉腐烂,痛得很厉害。《史记》说项羽亚父范增,患背痈被痛死了。记载说明它们不仅是个厉害的病,痛得连范增这样有意志力的人也耐不住。
(一)生痈疖的原因
从细菌学的观点,生痈疖是葡萄球菌感染。如果把痈疖的疮面拿到显微镜下一瞧,果然会发现许多葡萄球菌。但现代新的研究发现,人的皮肤上、口腔里,都有许多葡萄球菌生存着,为什么它们不感染,不使人生痈疖呢?现在最新的观点是,不管是有益的或有害的细菌,它们在皮肤上、身体里,只要有得吃,就会老老实实地生活,不仅不为难人,还与其他的微生物构成了一个生态系统,相互制约,平安过日子。在我们的皮肤上也有一个细菌生态,包括大量的葡萄球菌,它们形成了皮肤的保护层,保护皮肤的功能正常。所以,经常使用杀菌的肥皂洗皮肤,会破坏这个保护层,反而易生皮肤病。过去我们宣传清洁皮肤要多洗澡,清洁口腔多刷牙,商人便宣传他们的肥皂、牙膏的(去掉)杀菌能力如何地好,现在我们提倡微生态平衡,这些肥皂、牙膏的杀菌说都不见了。这说明商业运作与医学治疗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凡是涉及医学的商业宣传,都不能过分相信。他们今天这么说,明天又那么讲,都是为了经济利益,而是不是对的,就很难说得清,你相信了,就会落入它的陷阱。现代研究与过去的说法有了矛盾,孰是孰非,读者自己独立思考。
从中医学的角度来看,生痈疖是内毒外发,也就是人身体里有了毒素积累,阻遏了生命信息的运行。生命为了自卫,就在体表找到一个部位,牺牲一部分皮肤和肌肉的细胞,利用它腐烂时发生的疼痛,刺激经络,放大信息通路。可见,我们显微镜下看到的脓液中或细胞组织里的葡萄球菌或铜绿假单胞菌不仅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的朋友。它们在我们需要它们牺牲的地方使劲,让那里的组织腐烂产生疼痛,放大了生命的信息通路。不过,事物都有它的正负面。这些细菌用得好,当然起的是正面作用;如果用得不好,它们自然就起反面作用了。这就是许多人生痈致死的道理。笔者认为,生痈疖的地方是生命自己安排的一个穴位。
(二)治痈疖的方法要在初起之时立即艾灸
痈的厉害程度与所生的部位有关,例如位于颈项后正中督脉上的称为对口痈,就是个生死攸关疾病。我的理解是,凡是位于任、督两条经脉上的痈,都是很厉害的,其他部位就比较好。治痈要在痈初起仅米粒大时,用米粒大的艾绒直灸患处,就不会再肿大。如再发,则再灸,到不发为止。如让它肿大,就麻烦了。问题是我们必须及早发现,不让它肿大。这是最少痛苦的方法。
中医用的内服药治痈,补益的称为托毒,清凉的称为解毒;用的外敷药,则称为拔毒,都是为了排出毒素。治疗过程中则大忌内伏,即毒没有发出来,就不见了,叫做“内伏”。痈疖内伏是很危险的,因为毒素随着血液到处流窜,破坏力很大。有的发高热,使用任何消炎药都无效,这时候,犀角地黄汤最有效力。
一般人都知道生痈疖实质是人的一种排毒功能,是为了使内部毒素排出体外的一次斗争活动,要处理恰当——用中草药外敷把毒素抽出来。如果处理不好,痈疖发不出来,造成内伏,就有很大的麻烦。有人则发不明原因的高热,甚至神昏谵语,就是现代的败血症。笔者曾治一70余岁的老太太,发热住院10天,天天输液消炎,总是不见好,甚至日晡神志迷糊,循衣摸床,医院里没有了办法,病人家属请我出诊。我在她腹部发现一块指面大稍凹陷的黑点,压之微痛。问知原是一痈肿,未化脓便消失了。这就是痈毒内伏。处犀角地黄汤加味,并吞安宫牛黄丸,服药2帖热退出院。
有人长期微热不退,发为脓毒流注。笔者曾遇到一位长期微热的病人,后来他项后发出了七子十三孙(此起彼伏的顽固性疖肿),使用过很多抗生素总是无效,于是采取了起即灸之的办法。即当疖子刚发,还只有米粒大,随即用米粒大艾绒灸之,该疖肿就不再增大。再发再灸,连续10余次,后来就没有再发了,微热也没有了。笔者调查过多位发过扁担疖的农民,都说消炎药无法治这种病,后来都是用艾灸好的。于是笔者悟得,原来发疖肿也是生命的一种自救方法,是获得疼痛的刺激,激发体内功能,增强经络信息的活动。
痈肿是很厉害的外科症,比之疖肿,发起来的痛,要严重得多,使人痛苦不堪。据史载楚霸王项羽的亚父范增,因恨项羽在“鸿门宴”上不听他的话杀了刘邦,生气挂印回家,路上得了背痈,就给痛死了。像范增这样的武人也会痛死,可见痈的厉害。痈若生在任脉和督脉上,因穴位太正,易致人死亡。陈实功的《外科正宗》上说到治痈的方法是“痛灸到不痛;不痛灸到痛”。说明关键是个痛字。针灸学中有“以痛为俞(读输)”,意思是痛的地方就是穴位。以艾灸的痛,来刺激人的经络加大疏通能量。我发现,在痈症初起时加灸,痛苦少而收效大。痈初起时只有米粒大,先是一点白色的脓液,动之有牵扯痛,千万不能小视,只要以米粒大的艾绒灸之,就不再肿大了。这是用最轻的疼痛,换取最大的效果。还有一种烫痈法,亦即痈已经长得很大了,痛不可挡,采用桐油烫法,即以面粉围在患处,烧开桐油倒入,将患处腐肉统统烫死。烫的时候反不觉痛,仅有瘙痒感。我现在采用艾灸,痈口有多大,艾绒也取多大,直灸患处,有桐油烫的效果,省掉了煎油的麻烦。
文字录入:张青锋核稿人:张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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